阿都拉爸爸指着溪流上游,那些嶙峋怪异的山岩,错落重叠,清澈的溪水越过岩石,或盘绕,或淹没,或冲击着长着蔓草的小石块,飞湍而过。岩石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高耸入云,灿灿的阳光隐在丛林后,点点光斑,预示着一天的晴朗。
“你们看,我们的大自然多么美!它是我们的家园。让我们生活、游乐,为什么我们却要污染它、糟蹋它?”
节录自6月22日《星星学堂》故事《这一天等了许久》
小学毕业前,班上传阅着纪念册。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的纪念册很小本,裹着金色的布,绣着中国风的人物、树木,再滚上墨绿色的边。那时,一定觉得这个小本子很“华人”,作为自己读华小的毕业纪念册,贴切不过。
我记得有一两个马来同学在里面留言。总有一些时候,我会想找它出来翻看,偏偏翻箱倒箧,却找不到它藏在哪里。
什么时候记起纪念册?当发梦梦到小学的课室、同学、老师,或是驾车路过以前学校的旧址,又或是莫名其妙就突然想要看,尤其是那屈指可数的马来同学留言,一定很珍贵。
6月22日《星星学堂》刊出的《这一天等了许久》(作者:海凡;有声呈献:李璘博士;插图:阿米),也有一段异族同学的故事。故事中小贺的同班同学阿都拉生日,阿都拉爸爸特别邀阿都拉的几位同学到林区瀑布野餐,小贺是唯一受邀的华人。
这是一个跨族群、跨文化的故事。小贺作为唯一的异族,是既兴奋又感到荣幸。在学校里,阿都拉是少数族群;在生日野餐中,少数族群则是小贺。生日会开始前,身为科学、社会和环境老师的阿都拉爸爸,指示孩子先把戏水区的垃圾捡干净,孩子们都听令于他,学习爱护环境。
印象中,我曾经到小学马来同学的家,高脚木屋,向外推开的木窗和墙壁一片片的木片缝间透进了阳光,我们坐在方格子地席,同学的父亲戴着宋谷,但已经忘了他讲什么。我怎么会那么大胆,跟他讲马来话呢?还是那时透过同学翻译?
读书以来,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以后也没有异族同学了。如果那时能像小贺,有个阿都拉般的朋友,或许现在的童年记忆又会不一样,有更多这片土地的万花筒色彩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