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她不懂洗琉琅,不会唱山歌,更不会煮擂茶。但,我的外婆是道道地地的福建妹子(福建杂波,Hokkien Zha Bo)。我最喜欢吃外婆煮的炒米粉,虽然这道菜没有任何独特之处,但我非常喜欢。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是一道拥有外婆味道的佳肴吧!
我的外婆出生于1960年代的巴生,因为兄弟姐妹众多,而且当时的生活困难,刚出生不久的外婆被迫送人领养。养父母领养了外婆,把她放到霹雳州。外婆在养父母家中年龄最小,排行老幺。由于外婆的养父母没有亲生孩子,因此外婆的兄弟姐妹都是领养的,来自不同的家庭。年幼的外婆来到领养家庭,当时家中的两位姐姐已经出嫁了,她们与当时的外婆年龄相差近20岁。起初养父母想在身边留下一个孩子,实在不能留,只好再领养一个──外婆。她的养父母是一位卖炸油条的小贩,平日都带着她一起生活。
外婆16岁那年,她的养父母因病去世了。当时已经出嫁的姐姐(我的姨婆)因在婆家受欺负,就带着孩子们回到娘家,同时也带着外婆一起撑起养父母留下的炸油条档,养家糊口。由于外婆没什么念过书,一直都是帮忙姨婆照顾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外甥们。直到我的外婆遇上外公,外婆的命运又不一样了。
外公出生于1950年代,在锡矿场里当跑腿,没有多少收入。他们结婚后,就定居在婆家里。直到1980年代初锡矿业沒落,外公也因此而失业。为求温饱,他只能转行为割胶工人。割胶工人这份工作是一份靠天气吃饭的行业。如果遇上风雨连天,基本是没有收入的。外婆为了增加家里的收入,她曾在砖窑厂里当挑砖工人,还当过餐馆帮工、洗碗工和清洁工。没什么学历的外婆为增加收入,迫于无奈,什么苦活、累活都干。
其实,我们都知道外婆心里有一股“怨气”。当年外公与外婆还没完婚时,外公有一笔存款。虽然数额不多,可这笔存款足够买下乡下的一块地,好作为他们夫妻俩往后安家的地方。由于外公的父母和弟弟接二连三地在同一年因病去世,那个年代每一次办丧事都不容易,需花很多钱。而当时只有我的外公和四叔公还没有成家立业,工作收入稍微多一点而已。当时外公无可奈何,只好腾出大部分的钱办家里的丧事。外婆心里一直都不好受,可也没有多阻拦,毕竟自古以来孝义难两全。如果当时换成是我,也会和外公做一样的选择。3年前,外婆也因为外公的去世,心中的怨气慢慢地释怀。
一晃几十年,我的母亲出嫁后,我姐姐读幼儿园。外婆为了帮忙妈妈照顾姐姐和我,就和外公从老家搬来与我们同住。俗语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里多了两位“老宝宝”照料我和姐姐,妈妈就较轻松了。从此,我们的家就是外婆外公的家。世事难料,一场无情的新冠肺炎,夺走了外公的生命,让我们失去外公的疼爱。偷偷告诉你们噢!我家的外婆这个老顽固,常常哭喊说自己没钱花,可有一次我意外地撞见外婆竟然躲在房间的角落偷偷地数着钞票!当时我就疑惑了,心想难道老人家都是这样吗?以后我家的母亲也会像外婆一样吗?哈哈!
我与外婆的小秘密
偷偷告诉你,我和外婆一样爱吃零食,尤其是各种甜食和油炸食品。每次妈妈看见时,就会唠叨外婆,因为外婆患有糖尿病。而我从小吃了煎炸食品,就容易发热气,所以妈妈都不会让我吃。可是外婆疼我,又拒绝不了我的撒娇,便偶尔来补习中心接我时,偷偷带我去吃汉堡包,然后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