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时,我早已洗漱完毕,正准备穿着深蓝色校裙前往校园,开启新的一天。
下楼,我望着在书房工作的父亲,又看了看餐桌上的便当和一杯美禄,我笑了笑。
这个早上,我成功在7点10分踏进了校门口,站岗的老师永远充满热情,且以亲切的神情向我说早安,我也带着微笑向老师弯腰点点头。走了两层楼梯,终于到了班级门口。我还未进入,便听到一些同学正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什么。一般来说,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因为他们无非就是在议论什么男同学和什么女同学举动过于亲密的无聊事情。
坐到座位上,我打开书包掏出练习纸,开始在纸上写下完美的答案。
我后桌同学是位学霸,他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但和我说话时从不讲理,还老爱和我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他仍然受女生欢迎。
我抬头朝四周望了望,昔日的好朋友正在和别人高谈阔论,讨厌的人身旁也有了一群朋友,成绩糟糕的男孩子也和他们的好兄弟聊得起劲。
这世界上好像就只有我过得不好,他们虽然成绩糟糕,但也很快乐,似乎没什么事情能使他们皱眉头。
第一节课的老师已进班,这时我感觉椅子震了震。嗯,肯定是我的后桌同学又忘记带圆规了。我从书包拿出圆规,给了他。他带着幽默的语气向我说了声谢谢,我皱了皱眉头,但也笑了笑。
休息铃声一响,我班学生就已“消失”了一半。我也带着便当走了出去,来到食堂熟悉的座位坐了下来。前座是我自小就认识的同学,他长得特别矮小,和我足足差了有20厘米左右。结束早餐,我便走进大礼堂准备排队回班。
转眼间,下课铃声悄然响起。我收拾好文具和书本,准备搭车前往补习班。途中的景色依旧如此迷人耀眼,但我没有心情细心欣赏,我还得应付那些功课大军。说真的,面对功课,我并不会显得有多焦虑,因为安亲班两小时的功课班已足以让我完成这些事情。
进了安亲班,我将书包一放,便进浴室洗澡。吃过午餐,老师已进班批改作业和检查功课。经过4小时的时光,老师响亮的声音响起:“可以收拾下楼了。”呀,转眼间已是傍晚6点整了。我伸了伸腰,将文具收进书包下楼等待父亲。
“恩琳。”闻声,我便提起小背包和拉起书包走向门口,和老师说了再见后,我便将书包放进后车箱。
上了车,我和爸爸谈谈天,聊聊家常,但我从不曾告诉他,我在学校一点也不受欢迎。吃过晚餐,我会逗逗小狗或抚摸它。我打开手机看着空白的信息条,没有多少留恋就将它给关上了。有时,我会打开书本写写字或者看看漫画。11点整,我上床了。抱着最爱的熊玩偶,我很快便能入睡。睡吧,睁开眼又得以新的状态去面对这个不是太惬意,但也不太坏的生活,有时在想,还不如在梦中沉睡呢。我们都渺小,但又真实地存在。
虽是如此,我仍希望这个世界上不单只有挫败,还有那充满希望的每一天和一片光明的未来。
郭史光宏点评:
从练笔的角度来说,恩琳这篇文章是相当不错的,行文流畅,表达清楚,文字读起来也优美。从起床到早餐,从上课到下课,从补习到返家,恩琳几乎从天亮记到天黑,巨细靡遗,娓娓道来。然而,如果从作品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写法就显得过于平淡,很难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也不是说文章必然不能直叙。谈起“直叙”,作家王鼎钧先生曾说,如果所述事件具备3项条件,那就可以直叙。哪3项条件?起落、详略、表里。换句话说,如果事件本身就有起伏,或者事件本身就有重点,又或者事件表面背后有值得玩味之处,无需倒叙插叙,直叙就会很精彩。
回到恩琳这篇文章。题目是《生活小记》,记录平凡的一天似乎也合情合理。然而,作为一篇作品,还是应当追求从平凡中写出不平凡的。比如说,一整天的生活,哪些部分是相对与众不同的?哪些部分是比较值得细谈的?哪些部分是特别有意思的?也许,是生活中的独特事件;也许,是内心感想的曲折变化。把这个部分找出来,在行文中斟酌设计,文章就有了起落、详略和表里,也就增添了许多可读性。
文章最忌平均使力,处处重点也就意味着没有重点。因此,下笔前最好还是想清楚文章的重点何在,哪里需要大书特书,哪里需要蜻蜓点水。我们要重点记叙事件中的哪个部分,我们想通过文章传达什么想法,我们希望读者产生怎样的阅读体验?如果能多往这些方向琢磨,文章一定能越写越好。
恩琳有扎实的文字基本功,已经能很好地通过文字表达自己,这一点在文章中非常明显。如果能在文章的构思上多加玩味,他日的写作之路必定能更上一层楼。祝福恩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