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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方肯
插图: 邓浩力
有声呈献: 郭史光宏
刊登日期: 2024年04月16日

妖怪啊!妖怪啊!

蝙蝠小可一夜没睡,捉了一大袋老鼠回来。

“布鲁,生日快乐!”小可把袋子放在地上,对还在睡觉的妖怪说。

妖怪布鲁打了一个哈欠,抓抓头,坐起身。

今天是布鲁的生日,它不知道自己几岁,只知道它和蝙蝠小可在山洞里相伴已有好多年。它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因为布鲁在白天醒着,晚上睡觉,小可则相反。

虽然小可是布鲁的好朋友,常给布鲁准备早餐,告诉它山洞外发生的事情,可是布鲁仍旧感到很孤单。它需要朋友,可以陪它一起欢笑、哭泣的朋友,即使会吵架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是一整天倒挂着就行了。小可视力不好,它看不清楚布鲁扮鬼脸,或者布鲁的舞蹈,它一直依靠回声来探知布鲁的位置。

“我的眼睛像苹果那么大,嘴和下巴像一个大抽屉,谁敢跟我做朋友呢?”布鲁每当想走出山洞时,心里就会这么想。

布鲁生日的这一天,它忽然有了新想法:“如果不踏出第一步,一辈子都躲在山洞里度过,直到老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后悔的!”

布鲁梳洗后,对着天空唱了一首歌,希望自己说话会变得好听。它离开了山洞,一步、两步,越走越远,走进了一个树林。几只麻雀停在它的肩头,唧唧唧叫了好一会儿。布鲁听不懂麻雀的话,却觉得很开心,因为麻雀并不介意布鲁的样貌。

“我其实没那么可怕,我是一个温柔友善的妖怪哦!哦伊哦!哦伊哦!”布鲁快乐地唱起歌来。

这时,前方传来“扑通”一声,布鲁好奇地赶去查看。只见板车上的蔬菜水果都压在一个老伯伯的身上,一个大南瓜更是罩在老伯伯的头上。

“咕噜、咕噜、咕噜噜……”老伯伯在南瓜里求救,发出模糊的声音。

“你是想让我救你出来吗?”布鲁问。

“咕噜、咕噜、咕噜噜……”老伯伯用力点头。

力气大得可以拔起一棵树的布鲁,双手一掰,南瓜立即成了两半,老伯伯破瓜而出。他十分感激救他的人,他拨开蒙着眼睛的南瓜,想道谢的时候——天啊!这是什么?老伯伯吓得快昏过去,连跑带滚地逃走,大叫道:“妖怪啊!妖怪啊!”

布鲁看着老伯伯逃命的背影,感到很伤心。

“我不是救了他吗?他怎么还怕我呢?”

布鲁回到山洞时已是傍晚,小可正好准备出外觅食。

“我要怎样结交朋友呢?”布鲁问小可。

“我去给你找一些美丽的衣裳打扮打扮吧!”小可说完,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第二天一早,布鲁穿上小可为它准备的衣裳,戴上帽子和太阳眼镜。据说人类现在为了防御病毒,都戴上了口罩,于是布鲁可以用口罩遮掩它的大嘴巴。

布鲁回到了树林,寻找“新朋友”的踪迹。一阵歌声吸引了布鲁,它朝着声音走去,原来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在跳舞。

少女的舞姿非常曼妙,布鲁看得忘了合嘴,不小心吞进了一只苍蝇。少女跳完舞,布鲁为少女拍掌:“太好了!太好了!”

“谢谢!”少女腼腆地说。她看见眼前的布鲁衣冠楚楚,印象非常好。

布鲁向少女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布鲁!”

当少女也想伸手的时候,惊觉布鲁的手满是皱纹,干巴巴的,不知哪来的怪风就在这时刮走了布鲁的帽子,露出光秃秃的大脑袋!

少女吓坏了,一边连跑带滚,一边大叫:“妖怪啊!妖怪啊!”

这回,布鲁更伤心了:“就差一点点,她就愿意伸出手和我做朋友了……”

布鲁再也不想离开山洞了!这山洞外的人都伤透了它的心!啪啦啪啦——那是布鲁心碎的声音,像玻璃那般。

几个月后的一天,小可在布鲁耳边大叫:“布鲁,快醒来!你见过的老伯伯和少女被公爵抓走了!”

布鲁的睡意瞬间消失,跳了起来。尽管他们不算是布鲁的朋友,但布鲁仍对他们有好感。

原来,公爵见到少女的美貌后,硬把她拐到城堡里当女仆。少女的父亲就是农夫老伯伯,他央求公爵释放少女,却惹怒了公爵。公爵不但搜刮了老伯伯的农作物,还把他关押起来。

“实在太可恶了!”布鲁气得全身发抖。

他乒乓、乒乓踩着大脚丫,奔向城堡找公爵评理去。霸道的公爵命令守卫对付布鲁,但都被布鲁打跑了。

眼看城堡就要被大力士布鲁摧毁,公爵终于忍不住求饶:“请饶了我吧!”

“快把老伯伯和少女给放了!”布鲁 ,对着公爵严厉地说。

“好好好,请跟我来!”公爵领着布鲁走去牢房的方向。

“啪哒!”那是什么声音?布鲁一阵迷惑。

哎呀!狡猾的公爵打开陷阱,布鲁掉进了一个大深洞里,密密麻麻的网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布鲁!

咚咚咚,外头一大群兵马声,响彻整片大地:“快把全部人都放了!”

原来,正当布鲁独身对抗公爵时,村民们把公爵的恶行报告了国王。国王非常生气,前来逮捕公爵。

“你身为公爵,不但没有造福人群,还欺压百姓!妖怪布鲁虽然样貌丑陋,心地却比任何人善良!今天,本王要收回你的头衔,这里的一切都赐给妖怪布鲁!”

士兵押走了公爵,布鲁就成了第一个妖怪公爵。

人们再也不怕布鲁,大家还常到他的城堡里玩。布鲁当然也没忘了小可,城堡里的一角,天花板挂满了美丽的吊饰,那就是属于小可的房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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